玉阶空伫立。

【情歌联盟·奇异博士×你】起风了

*22:00-《起风了》

*上一棒 ：@番茄下酒吃 

*奇异博士x你

*有点短，我卡住了

*部分描写可能因克系/过度战损等引发不适，如浏览中有任何不适，请善用返回键。

*所有涉及法术、科学、非科学相关信息全部加入私设或源自臆想捏造，如有进行相关研究的读者请勿严格考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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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曾见风，但漫卷云舒、枝叶颤颤、水涌波纹，皆是风动。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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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橡树上刚冒出的新叶轻轻颤动，昭告着暖风再一次踩着晚春的脚步姗姗来迟，于你而言这也意味着新一年的开始。

这已是你接手这家医院的第十三个年头。

你一向认为与其说这里是医院不如称之为诊所，毕竟整栋楼内勉强可以称得上医生的人也就只有你和你的徒弟兼助手两个人，全靠着法师们的抬爱自封医院罢了。不过鉴于整个魔法界的医疗系统约等于零，你也就懒得纠结这些名字随着他们叫了——是的，这是一家专为法师们提供医疗服务的医院。

收到徒弟那只学艺不精形似麻雀的青鸟传信时你正对着手中的古籍发愁，直到它停在窗框的动作将一片树叶带到书页上你才回神。大约是知道你今日无心研习，青鸟传来的口信直言事态紧急。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你看到伤者的情况时还是皱了下眉头——他的躯体至少有一半已经不是人类的形状，肢体的断口像是被撕裂而参差不齐，自其中争先恐后地挤出来或绿或黑的触手，其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球状生物和紫蓝色黏液，更加棘手的是难以辨认轮廓的头部，异兽的獠牙、非固定形态的枝节、人类的头骨、不安分的触手彼此纠缠，视线猛地移上去就仿佛掉进了黑暗维度的战场，还夹杂着一些精神攻击。

“卡琳娜，去帮我准备……”你一边吩咐徒弟，一边用简单的手诀与符咒帮他压制那些异维度生物，当那些生物缓慢蛰伏后，你认出斯蒂芬并愣在了原地——你完全没有想过再见他是这种情形。

“准备？”卡琳娜从未见过一向严肃冷静的你流露如此神情，连提醒的声音都透露着小心翼翼。

“房间、引导药剂和九言符咒。”职业的本能让你冷静下来，着手安排起治疗方案，“用兵字符帮他补充流失的生命力，外伤你来处理，剩下的交给我。”

“比起剩下的外伤，我想我更需要刚刚的符咒来解决这堆大麻烦。哦，冷静点，”斯蒂芬的灵体靠近卡琳娜以看清她佩戴的名牌并试图安抚被突然出现的灵体吓坏了的卡琳娜，“卡琳娜…医生？一个法师的灵体暂时脱离是很正常的现象，但你再不冷静下来帮他拯救那具在手术台上躺着流血的肉体，他就会从灵体变成真正意义上的鬼魂了。”

“安神定志。²”你抽出一张临字符贴在卡琳娜的背上，蓝色的字符隐入她的身体使她重归镇定，“斯特兰奇医生，这里不止有你一位医生在场，卡琳娜不比神经外科医生差，另外，者字符只能帮你控制住那些奇怪的生物一段时间，你真正需要的是这个。”你控制引导药剂从斯蒂芬的腕间到你的掌心构筑一个通道，而后两张金色符咒分别归入你们两个的身体，随着最后一滴引导药剂的消失，这个古老而神秘的仪式也宣告终了。

“你可以走了，斯特兰奇医生。”你将剩下的一张临字符用在自己身上，然后下了逐客令。

“所以，我亲爱的医生，你准备就这样再突然人间蒸发十几年吗？”

斯蒂芬的声音有些低沉，你既不想回答也不想去分辨这是因为他大伤初愈的虚弱还是因为掺杂了些别的情感，或者说，你只是不愿面对那个确切的答案。得益于符咒的能力，你还算平静地让你完全状况外的徒弟去送客，然后冲回自己的房间。在符咒效果消失前的短暂平静时间，你习惯性地看向窗外的那棵榕树，你感觉到体内的生物失去了压制，然后久远的回忆也随着这些怪异诡谲之物慢慢地、慢慢地涌了上来。

那是在你的能力被开发出来之前的日子，你和斯蒂芬曾是一树之隔的邻居，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你想到的不是如何同他相处，而是到了别离时的隐痛³。你曾在盛夏端着一碗冰绿豆汤躺在老榕树粗壮的枝干上，看着树下捧着比他身板还厚一些的医书费力苦读，听着少年眉目飞扬向你描述自己的远大抱负，微风渐起拂过树梢带起阵阵响声，年少的夏天纯粹而浪漫，是风动，更是心动。因为妹妹自幼体弱多病而决心从医的少年和东方医学世家的少女听起来像是天作之合，事实上，如果没有之后的那么多变故，你们应该早就在一起了。不过人生总是充满戏剧性的，斯蒂芬的妹妹终究没有等到他的哥哥成为优秀的医生来根治她的顽疾而意外溺亡，你在老榕树下找到少年时，他只喃喃地重复着希波克拉底誓言⁴。你是能理解他的想法的，大人来安慰他的诸如“意外事故不必自责”这些没用的话想来也是听腻了，便索性就陪他一起坐在树下。“死亡赋予生命意义⁵，”你说，看着少年投来的探究的目光，你重复到：“死亡赋予生命意义，让你知道时光短暂，去日无多。⁵”

后来时间久了，你们默契地不再提及那件事，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最初，但你们都清楚，斯蒂芬对医学逐渐减退的热情与日益骄傲的脾气下，都有着不可磨灭的阴影。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机器，斯蒂芬渐渐成为了斯特兰奇医生，而你也不是那个可以恣意爬树消磨时间的少女了。本来命运按照这个路线发展下去虽然不算运开时泰，但也算是一帆风顺，可偏偏你的能力觉醒了。第一次触发这个能力是在一个医疗界的舞会上，你救了一个突发心脏病的老人以后自己倒在了大厅的角落。后来的事情你是听斯蒂芬讲的，他提前离开舞会将你带回医院的途中你就已经没了生机，但他不死心地将你带进病房做检查时你又奇迹般恢复了心率。你敏锐地察觉到在向你讲述这段经历的时候，神经外科医生的手轻颤了不止一次，这出现在手术中可足以威胁到病人的安全并毁掉他的前程。终于，在几次濒临死亡后，你的师父找到了你。出乎你师父的意料，做决定时的你几乎没有太多的犹豫，只是目光扫过自如穿梭在酒会的斯蒂芬就同意了他的邀请——你再也不想成为一个会随时影响斯蒂芬正常生活的拖油瓶了。

你知道不告而别是很让人恼火的行为，但你低估了斯蒂芬的执着。橙黄色的光圈出现时，你身上的“代价”还没有消退的意思，视线里的橙色光芒将你短暂拉回现实，下一秒院子里和记忆里的两棵榕树又交织重叠在了一起。一只浅蓝色蝴蝶扑闪着翅膀引着少年时代夏日的清风穿过时空拂面而来，吹散了包裹在你周围的黏腻空气，你伸出手试图去触碰它的触须，它又立即散成漫天萤火消失不见。

“你不该来的。”这是你的第一句话，“你不属于这里，不管是神外医生还是至尊法师都该去做好自己的工作。”

“我可以把这个当做你不告而别的解释吗？”斯蒂芬眯了一下眼睛，你清楚这是不满的信号。

“你该忘记我的，我之于你不过是个过客，就像你之于这里。”你固执地拒绝接受任何好意。

“忘记？”法师有点生气了，“是忘记我人生中的前三分之一的记忆？还是忘记我亲爱的青梅小姐？还是干脆施个遗忘咒来告别这堆蠢事——你知道的，我刚做过这种事情。”

你显然知道自己的话有多自私，垂眸避开斯蒂芬的视线，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听我说，”短暂的沉默让法师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他上前扶住你的肩膀迫使你们目光交汇，灰蓝色的眸子传递的情感让你挪不开视线，“我爱你。”他又重复：“我、爱、你。所以你在我这里从不是负担也不是拖油瓶，你尽可以放心地与我分享喜悦，同样也可以倾诉悲伤，我们都不再是老榕树下少不经事的少年人了，并肩作战也不再是奢望。你总是说死亡赋予生命意义，那爱则赋予生活意义，让你知道长夜难明，仍存星火。”

法师难得的直白彻底打乱了你的情绪，你几乎是大哭着扑进了那个还带着些许消毒液味道的怀抱里，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下来：“我只是怕你会像其他人一样觉得我是个麻烦鬼而离开我，所以……”斯蒂芬并没有打断你，只是轻轻拍了拍你的背让你安心下来，但这反而让你的情绪更加激动，后面的话又被吞了回去。

“我也爱你，斯蒂芬。”你胡乱在他胸口蹭了两下眼泪，然后终于抬起了头。

小蝴蝶从法师的指尖飞出，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飞向窗外榕树上正伸头张望的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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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叶圣陶《风》

2.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不得起一念蒂芥之心，是吾之志也。《大医精诚》

3.任何一种环境或一个人，初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时，你必定是爱上他了。黄永玉

4.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我愿以此纯洁与神圣之精神终身执行我职务。

5.奇异博士1里古一法师的台词。

   我们活过的刹那，前后皆是暗夜。费尔南多•佩索阿